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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11月03日

黄元御和他神奇的“圆圈”

黄元御出生在康熙四十四年(公元1705年),黄家世代以读书为荣,黄元御成长在这书香中,可以说是“诸子百家,靡不精熟”。

雍正十二年(1734),黄元御二十九岁,由于过度劳累,左眼突然开始发红,感觉眼睛特别地干涩,当时没怎么在意。结果,三天以后,整个白睛都红了,像出血一样,并且肿了起来,渐渐地把黑睛给包围上了。不巧的是遇到了庸医以为实火,误用大黄、黄连等寒泄之剂,不但眼睛没有治好,反而又致脾阳大亏。最终使得左目完全失明,而且寒泄的汤药把黄元御的脾胃彻底给搞垮了。

科举时代,五官不正,不准入仕。遭此劫难,他发愤立志:“生不为名相济世,亦当为名医济人。”黄元御凭着深厚的文化功底,用了三年的时间,苦读历代数百医家对于《伤寒论》的注解,最终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治病理论体系,于是医名大盛,当时的人将之与诸城名医臧枚吉并称“南臧北黄”。

黄元御认为人是一个圆圈,把一切病都归入到这个圆圈的运转失常,这就是他的“圆卷理论”。“圆卷理论”大概的意思是说这人体里面,五脏六腑是上下分布的,这些脏腑所引导的气机也是处于动态中。肾在最下面,肾火上升,使得脾土温暖,脾气上升,把胃吸收的营养发送到全身,同时肝气也随着脾土之气上升。心火的特点也是上升,而脾、肝、心的运动都是发生在左边的身体里。上升之气到达最上面遇到肺,肺气是肃降的,同时,胃气也下降,于是身体右边就发生着胃气和胆气随着肺气下降,最终降到了肾水中。这样左升右降就形成了一个“圆圈”。

有个姓钱的农户,秋收时,因为干活太卖力,开始咳嗽,有痰,然后开始咯紫黑色的血,一直吐了一年有余,有人便推荐请黄元御来看看。黄元御发现,病人吐血“一吐数碗”,来不及从嘴里冒出来,就从鼻孔里往外流。而且他肌肤发麻,脑袋痛,身上忽冷忽热,口渴,吃不下饭,出汗,还遗精。晚上睡眠不好,只要一躺下,就开始喘,只能坐着睡觉,一旦身体倾斜,就会吐血,天气一凉,病就开始加重,大便也不成形。

黄元御诊脉后说:“这是湿气重,严重地影响了脾气的上升,身体里的‘圆圈’就不转动了。圆圈不转,心火不降,热气全堵在上面了而下面全是寒气。”

于是黄元御提笔写下了药方:茯苓、甘草、半夏、干姜、丹皮、牡蛎、桂枝、白芍。这个方子里面的茯苓去湿气,使得脾气上升;甘草补脾益气、调和药性;半夏,药性下行,同时燥湿;干姜,暖下焦;丹皮清肝胆之火,白芍柔肝,滋阴血,丹皮和白芍在一起,可以使肝气疏达;牡蛎下行,可以收敛浮火,使之下降至下焦。

这个药服用了一个月,病即痊愈了。

(殷欣奎 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