牙是人体最重要的咀嚼器官之一，在日常生活中，保护好自己的牙尤为重要，牙不但可以咀嚼食物、帮助发音、保护口腔健康，而且对于容貌也有很大的影响。现代人们护牙的方法多种多样，最常见的就是每天用牙膏刷牙1~2次，以及定期洗牙。那么，古人是如何洗牙护牙的呢？

苏东坡的“牙齿保健法”。苏东坡是宋代著名的文学家，享年64岁。苏东坡一生精通养生之道，著有《上张安道养生诀论》《问养生》等。他在《东坡志林》中有一则《治眼齿》的口腔保健小文：“目忌点洗。目有病，当存之，齿有病，当劳之，不口同也。”又记鲁直语云：“眼恶剔决，齿便漱洁。治目当如治民，治齿当如治军，治民当如曹参之治齐，治军当如商鞅之治秦。”颇有理，故追录之。

“治齿当如治军。”足见苏东坡对牙齿的重视程度。苏东坡保健牙齿的方法，主要有以下几种：

一是浓茶固齿法。他认为用普通茶叶泡浓茶，饭后用来漱口，既能除油腻，又不伤脾胃。留在牙齿缝中的残渣，被茶浸漱后，自然冲出，不必用牙签剔牙。而牙齿经过茶水漱洗后，逐渐坚固密实，牙虫也自然消除。现代医学实验研究证实，茶叶中含有较多的氟元素，有防龋、防口疾、杀菌消炎之功效。

二是叩齿咽津法。叩齿咽津是古人保护牙齿、保健身体的重要方法之一。苏东坡对这种方法颇有研究。他曾撰写一则《养生诀》，其要点为：子时后，披衣坐着，面向东或南，叩齿36次。四指握拇指，抵腰，排除一切杂念、心静，呼吸均匀，意念内观五脏，心火入下丹田，慢慢吐气，呼吸平静后，以舌头搅动唇齿、内外漱口，口水暂不咽下。连续做三次，将津液吞咽、气入丹田，左右手趁热搓摩脚心涌泉穴、脐下、腰脊间，接着用手摸熨眼、耳、脸、颈项发热，再捏鼻梁左右各5~7次，手梳头100余次，睡下，一觉直到天亮。据说按《养生诀》所介绍的方法坚持100天后即可见效，可做到少梦甚至无梦，能大大提高睡眠和生活质量。

三是揩齿固牙法。苏东坡在《仇池笔记》中写到了一则“服松脂法”：松脂以镇定者为良。细布袋盛渍水中，沸汤煮之，浮水面者，新罩篱掠取投新水中。久煮不出者弃不用。入白茯苓末，杵罗为末，每日取三钱匕着口中，用少熟水漱，仍如常法揩齿，更啜少熟水咽之，仍漱齿。牢齿、驻颜、乌须也。意思是说用松脂及白茯苓末熬制成药膏，然后每天用小勺子舀出15克左右拿来揩齿，揩好齿后再用热水反复漱口几次。此法不仅可以牢固牙齿，还可以养颜防老，保持头发乌黑发亮。

苦参也可用于洗牙护牙。苦参味苦、性寒，经现代科学研究证实，苦参具有清热燥湿、杀虫利尿、清热消炎止痛的功效。古代很多史书中也同样记载着苦参护牙治牙的方法。《史记》中记载齐国有个大夫患了牙病，寻得名医淳于意医治。淳于意给这位齐国大夫开了味药，让齐大夫用苦参汤漱口，连续漱口五六天，便可药到病除。宋代的沈括在其《梦溪笔谈》中也记载了一个军官用苦参刷牙治牙的方法。甚至在上千年前的远古年代，人们就已经发现并使用野生药物来进行口腔保健，这是非常了不起的。

《周礼》载“鸡初鸣，咸盥漱”，说明春秋战国时期人们就已经养成了清晨用盐水漱口的良好习惯。虽然用苦参漱口可以消除异味，但当时还没有发明牙刷，无法清除牙缝间的残渣。直到东汉末期，《佛说温室洗浴众僧经》载“六者杨枝”，意为和尚们洗浴时用杨柳枝刷牙，这是迄今为止有关牙刷最早的记载了。隋代巢元方著《诸病源候论》中有：“食毕常漱口数过，不尔，使人病龋齿。”这里在提醒人们饭后漱口，不然会得龋齿。在牙刷发明之前，古代漱口普遍采用含漱法，以盐水、浓茶、酒为漱口剂。唐代孙思邈著《备急千金要方》：“每日以一捻盐内口中，以暖水含……口齿牢密。”宋代张杲的《医说》里说：“世人奉养，往往倒置，早漱口不若将卧而漱，去齿间所积，牙亦坚固。”元代《延寿书》有用浓茶漱口的记载：“凡饮食讫，辊以浓茶漱口，烦腻既去，而脾胃自和，凡肉之在齿，得茶漱涤，不觉脱去而不烦挑剔也。盖齿性苦，缘此渐坚牢而齿蠢且自去矣。”

古人对于护牙洗牙方法的探索，体现了古人伟大的生活智慧。

（汪 志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