■ 黎 洁

秋风起，莲藕香。菜市场里多了些卖莲藕的摊位，望着一排排、一堆堆，带着清新水泽气息的莲藕，我仿佛嗅到了来自家乡的莲藕香。

秋风渐凉，此时的嫩藕，脆嫩亦美白。 藕含有糖类物质和丰富的钙、磷、铁及多种维生素。吃藕最常见的有清炒藕丝、莲藕排骨汤、干锅藕片、炸藕夹……而最负盛名的应是做成甜食，比如藕粥、桂花糯米藕。袁枚说：“藕须用贯米加糖自煮，并汤极佳。”说的是把藕与米与糖一齐煮熟，带上藕汤味道极为鲜美。

乡下老家的各式特色藕肴颇多，而我唯独偏爱桂花糯米藕。选藕如择偶，得独具慧眼识“货”。藕身浑圆，藕节细，藕眼有七孔，折断后丝还连着的，是粉藕，糯而不脆，宜煲汤或制作藕泥肉饼。要买老藕，藕须大而粗，中孔要大， 好把糯米塞进去。两头盖子切下来，藕身露出八九个孔洞，把泡好的糯米用筷子一点点塞进藕孔，将大孔小孔都填满，然后把切下的藕头盖住切口并用竹签插紧固定，煮时清水要漫过藕段，煮沸再以文火焖熟。

藕煮熟后色泽红褐，甜香洋溢。切片后，叠放盘中，蘸以白糖、桂花等调好的稠汁。藕肉酥，镶嵌其中的糯米糯软中带着一点紧实，很有嚼头。除藕的清芬，又添了浓郁的桂花香，甜味入心。

莲藕炖仔鸭菜肴是老妈的另一道拿手菜 。鸭肉切块，莲藕切块，锅里放冷水和鸭肉及适量料酒，煮开后捞出鸭肉冲洗干净备用。热锅下油，煸炒鸭肉至皮微黄，放入姜、干辣椒、草果、八角、五香粉，炒出香味，调入适量米酒大火翻炒均匀，再调入生抽、老抽、藕块继续翻炒至上色均匀，兑热开水淹没食材的四分之三。烧开后改文火炖煮30分钟，调入盐继续炖到软烂，放入冰糖收汁，若条件许可再放入少量青红尖椒段，大火炒至水分微干，辅以香油提气即可。腾腾的热气，浓浓的香味，再撒些绿绿的葱末。夹起一块藕煨得软烂，入口即化，汁厚味浓而不腻。

藕也可当零嘴，每当霜降后， 藕丝糕是老妈最常做的小吃。将藕去皮切丝，与葡萄干、黑芝麻、糯米粉拌匀加水揉面，面团均匀摊薄上蒸屉蒸20分钟后取出，晾凉后切成条状装盘，准备一小碟白糖，薄如蝉翼的藕丝糕片，就着白糖边蘸边吃。从小到大，那股甜香软糯的滋味让我爱得无法自拔，每次都要吃够才肯罢休。

南宋著名诗人杨万里在《藕》中赞道：“外面看来真璞玉，胸中雕出许玲珑。”是呀，莲藕朴实无华、平淡无奇。虽已过去多年，家乡莲藕的味道却依然保留在记忆深处。